九月二十二日庐山管理局组织来自德国、荷兰、韩国等国家的十几位国际艺术家在含鄱口管理所进行艺术创作,从芦林大桥经三宝树到电站大坝建立一个“诗意森林”,其中《献给李白的华盖》就是德国艺术家巴巴拉的作品。
巴巴拉生于一九四五年,她一头整齐至耳根的银发飘逸而精神;她那双又亮又大的蓝眼睛神秘而深邃;她一身简洁大方的着装庄重而朴素。其实当初我没并特别留意到她,毕竟我们不但要完成本职工作还要协助他们做各种琐事,每天就在忙碌中充实地度过。
而就在第三天巴巴拉请人帮她写些字,我就走入现在作为巴巴拉的工作室(我们单位的会议室腾出让给巴巴拉创作)。原来巴巴拉在七张长一米五宽五十公分的黄铜和红铜板上创作,上面已有些她画好的图和用英文写好的字,并有些图和字上已密密的打好了洞眼。她一见我马上微笑着和我打招呼,之后她严谨地一边用铅笔在铜板上画着圆,一边在她准备的文件上的文字上标明,我知道她这是让我按照她布置好的位置上写上相应的文字。而她还不停地向身边的翻译黄薇解说着,还时不时地用她那蓝眼睛注视着我,我点着头回予她明白的眼神。她那郑重其事、一丝不苟的态度,也鼓动着我在提笔前多思考尽量把字写漂亮。还好她在我写完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露出满意的笑容赞赏我,我就更加认真握笔而写。之后巴巴拉天天让我帮她写另几张铜板上的中文字,那几天我们多是用眼神和神态交流,我们并不因语言不通而有障碍,反而让我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但惭愧的是我的字写的并不理想,当时就后悔我从前怎么没有好好练过字。
十月二日那天巴巴拉问我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让已用电钻打好洞眼的字显得更漂亮,我思索了会后说,就在字的重笔之处加打大些的洞眼。顿时她的蓝眼睛放出了异彩的光芒,可之后又暗淡了下来,我明白她不知道中文字哪儿为重笔之处。我踌躇了会儿,就拿起电钻钻了起来,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碰过电钻不敢随便使用,但我又不忍见巴巴拉失望。我就大着胆子拿起电钻,而她早已放心我自由发挥,我俩分别站着两处专心地钻着洞眼。可是我的长发突然就卷入电钻上,我一时慌张人不自觉地就跳了起来,幸好电线插头被我一跳给脱落了,不过,电钻卷着我的头发还是狠狠地打着我的左边脸和耳朵上,我忍着痛转头见巴巴拉紧张的站在我身后,我连忙对她微笑并摇摇手表示没关系,便找来皮筋把头发扎起来就继续钻字。虽然痛了我好几天,但我根本不与巴巴拉提及,我装着若无其事就是不让巴巴拉自责。只怪我平常根本不怎么体力劳动,而已六十五岁的巴巴拉每天在工作室或用笔或用电钻埋头苦干,不然就是独自把铜板拿上放下,而我却不敢再逞能冒失地去搬铜板。
十月五日巴巴拉就把七块完工的铜板一一打磨好,搬至到室外用大铁框拼成一座桥形树立起来。神奇的事就发生了,太阳光透过成千上万的的洞眼,人在下仰望顿觉如天上的繁星灿烂。两端铜板一块是中文版的《望庐山瀑》,另一块就是英译版的《望庐山瀑》。中间五块分别是各方位的星座图形和文字,中西文字和图画有机地相结合。原来巴巴拉的灵感与创意就是来自李白的这首千古名诗,取自“疑是银河落九天”之寓意。把中西文化完美地结合创造在这《献给李白的华盖》的作品上来,就好像是璀璨的银河水从天而降,把李白诗中的空灵、奇幻神奇的色彩印染了出来。意象地把庐山瀑布雄浑、奇异、壮丽的景象表现的淋漓尽致,温柔如水般流露了与李白一样对我们中国大好河山无限热爱的情怀。引人遐想,令人感到意味深长,这幅作品于六日已安置到了电站大坝附近的小桥之上了,一束束光影的浪漫与艺术就在巴巴拉的奇思妙想中完美地演绎着。
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会沏杯庐山云雾茶送到巴巴拉的工作室,她是这十几位老外中最爱饮茶的人,而其他人还是更钟爱咖啡。这让我感觉她是最钟爱我们中华文化艺术的人,也许这样的感觉带着我对她的感情和偏见吧。巴巴拉送了我一张她以安徒生的《野天鹅》艾丽莎公主的抠磨图画的作品,我明白那幅作品的主题就是纯真的情意与爱。之后,我把一套庐山风景书签和由我参与编辑的《庐山诗词四辑》赠于巴巴拉,她当时开心的与我拥抱亲吻,我知道我们都会珍藏我们之间的情意的。(刘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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